主题: 同學聚会一夜宿醉,高中生意外当爹,还多了一个漂亮老婆…

  • 花香洇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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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表于:2019/4/4 16:21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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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 前妻

“爸爸,我去上学了。”

迷迷糊糊中,我听到这个声音。

爸爸?

我才高三,刚刚高考完,和班上的同学聚餐,放纵之下喝了不少的酒,不过十八岁而已,怎么一下就成了爸爸?

是在做梦?

“老师说要收十块钱的捐款费。”耳边,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
女孩的声音,听声音就知道年纪不会很大,很清脆,很好听,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担忧和无奈。

声音如此的清晰,我猛然一下就惊醒了,睁开眼就看到跟前站着一个小女孩。

女孩很清秀,年纪不大却有了美人胚子的模样,扎着马尾辫,头发乌黑亮丽,七八岁的年纪,背着一个粉色的书包,正看着我。

眉眼间的确与我有几分相像。

“你是在跟我说话?”我问道,眼角的余光发现周围的环境,有些懵,还有些慌。

这里不是酒店,而是家。

窗户上的防盗网上,挂着几件衣服,底下搁着几盆花草,有一盆已经焉了,一边的墙角摆着一面柜子。

柜子上凌乱的放着梳子,卫生纸,镜子,还有几件脱下来,没来得及换洗的衣服,衣服上似乎还搁着几片纸尿布。

门口的地方则有一个鞋柜,上面有些灰尘,似乎很久没擦拭了,在鞋柜一旁,则是一个四方桌,桌上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菜罩,下面有两盘菜,遮挡着,看不真切。

“爸爸,我不跟你说话,难道是在跟妹妹说话吗?”女孩道,“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,老师说必须要带十块钱,否则会被批评的。”

还有一个妹妹?

我心又惊了一下,终于注意到床脚的位置,还摆着一张婴孩床,木头的,里面垫着些被子,我坐了起来,往里瞄了一眼。

婴孩床中果然躺着一个小孩,正熟睡着,看起来只有一岁左右。

我摸了下嘴唇,有点扎手。

我有些惊慌,下了床,跑到柜前拿起小圆镜,迫不及待的看镜子中的自己。

这一看,便愣住了。

镜子中的自己,虽然依稀能看到十八岁时的模样,可整个人年纪长了八九岁,稚气完全消失不见,成熟了不少,整个人完全没了十八岁时的精气神,显得有些颓废,胡渣子长出一大截,头发还有些油腻。

这个时候,我不再怀疑了,我很有可能因为高考过后的那一场放纵,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八九年之后。

也就是说,现在的我,是八九年之后的我,但这几年之中的记忆,我一点都想不起来,像是得了失忆症般。

“是不是没钱?”小女孩又说道,声音中有些委屈,还有些害怕。

大概是担心被老师责罚批判吧。

“有钱,怎么能没钱呢,不就是十块钱吗,你等会。”我忙说道,然后四处翻找起来。

衣兜里都是空的,除了一包烟,一分钱都没有。

“那个……你知道我钱放在哪里了吗?”我有些尴尬,转头对小女孩道,“我睡的有些懵,脑袋现在还是晕乎的,记性不是太好。”

“你钱一直就放在口袋里。”小女孩道。

“可口袋里没有啊,一毛钱都没有。”我道,“就连银行卡都没有。”

忽然,我想到一个可能,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我想起来了,是不是钱和银行卡都在你妈妈那,被她藏了起来?”

我暂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,内里的原因等以后再深究。

既然有两个女儿,说明我已经结婚了,还啪啪啪了。只是,我有些遗憾,还没感觉到啪啪啪的快感,却忽然有了两个女儿。

这事给人的感觉怪怪的。

“爸爸,你没事吧?”小女孩有些担忧的看着我,“妈妈半年前就离开我们了,她怎么可能会藏着你的钱?”

媳妇跑了?

“她为什么要走?”我有些生气。

“妈妈说你不上进,结婚这么多年了,好吃懒做,不肯出去上班,只想着写小说,一个月才赚几百块钱,连妹妹的奶粉钱都不够,受够你了,就走了。”小女孩道。

好吧。

我叹了口气,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啊。

“你别急,我再找找,这么大一个家,我就不信一点钱都找不出来。”我安慰了小女孩,也就是我女儿一句,然后不死心的又四处翻找起来。

终于,皇天不负有心人,我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摸出一块钱的硬币。

“爸有钱,看见没?拿去交给你老师。”我拂去硬币上黏着的灰尘,在身上又擦了两下,递给女儿。

“就一块钱?”女儿接过硬币,情绪不怎么高。

“你这就错了,怎么能有这种思想呢?”我有些不高兴了,教育批评道,“捐款不能强制性,得是自愿才对,你们老师这种强制性要求每个人捐款十元的做法就不对。”

“再说,只要有爱心,哪怕是一毛钱,也是善举,一块钱与十元并没有什么不同。行了,快些去上学吧,不要迟到了。”

“哦。”女儿似乎有些懂了,情绪好了些,匆匆的出了门。

家里除了一个还在熟睡的婴孩,已经没旁人了,我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,在屋子里走动着,试图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,以应对我现在面临的处境。

这个家不大,不到五十平,厨卫都有,但就只有一间房,卧室,餐厅,客厅全都挤在一起,在抽屉中,我发现了一张被压在衣服底的照片。

照片中有四个人。

一个是刚才的小女孩,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孩,还有两人,一个是我,另外一个女人,二十三四岁的样子,很漂亮,抱着襁褓站在我身边,应该是我媳妇。

这个女人一米七的身高,比我只矮了七八公分而已,在女人中算是非常高挑的了,一身打扮非常的干练,面容姣好,非常的漂亮。

只是照这张照片的时候,女人似乎是有心事一样,情绪不怎么搞,眉头微微蹙了起来。

“完全没印象啊。”我嘀咕了声,照片中的这个女人,我根本不认识。

应该是高中之后认识的。

“我与唐婉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吗?”我高中的时候,是有喜欢的人的,原本以为今后非她不娶,没想到,却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。

在照片背面,有几个人名,中间还用心型的图案连接在了一起。

“陈进,嗯,是我的名字。”我轻声嘀咕道,“童望君,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名字,望君,这个名字有意思,她父母生了个女儿肯定很失望吧。”

“果然是不认识的,童望君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说过。陈珂,陈乐,这应该是两个女儿的名字,也不知道是谁起的,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

中间的七八年,完全没有丝毫的记忆,一片空白,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。

在凌乱的床上,我又找到了一个作业本,上面的姓名一栏写着陈珂两个字,班级是三年级三班。

睡在婴孩床中的肯定不会写字,那陈珂就只能是大女儿的名字了,婴孩床中的女儿则是陈乐。

掀开桌上的塑料菜罩,看到两盘还没吃完的菜,我有点发愣。

一盘白菜,剩下一小半,还有一盘剩下大半的白萝卜。

“这个家看来很穷啊。”我喃喃道。

两盘菜,一点肉都不见,就这两个菜,还是常见的青菜,便宜的很,以前都是学校食堂的场面菜。

没想到无肉不欢,家境还算不错的我,会沦落到这个地步。

“刚刚陈珂出去的时候,似乎没有吃早饭。”看着桌上的饭菜,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
十块钱都找不出来,陈珂身上自然没有钱去外面过早,我去厨房找了一会,米缸已经空了,垃圾篓中塞满了面条包装袋,还是最便宜的那种面条。

想我以前高中的时候,家境殷实,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有三百多块,普通学生才一百块而已,我什么时候混的这么惨了?

想到陈珂在教室中饿着肚子听课的情景,忽然间,我有些心酸。

有人敲门,我走了过去,打开门,门外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,正是刚刚我看过的照片中的那个叫童望君的女人。

我的媳妇。

第2章 你是个废物

“你是我媳妇?”我开口问道。

童望君鼻梁很挺,一头披肩的头发,发梢的地方有些微卷,穿着白领正装,提着一个皮包,浑身透着一股都市成功女白领的范。

相较照片之中有些迷茫的神情,此时的童望君很自信。

从外表上看,完全看不出童望君已经生过两个孩子,其中一个更是有八岁。

“陈进,你耍这点小聪明有意思吗?”童望君瞥了我一眼,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你和我之间没什么关系了,我不是你媳妇,你也不是我老公,你能不能长进些?不要总是耍这些小把戏?”

被一个女人说不长进,我脸皮有些挂不住,脸一下就冷了。

“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,你还来干什么?”我道。

“你是不是喝酒将脑子喝懵了?”童望君看了我一眼,“我俩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,就已经说明了,我有权随时探望阿珂和小乐,你管不着。”

还有这个协议?

我见童望君说的正式,不像是假的,再说,她虽然看不惯我,觉得我不上进,但至少两个女儿也是她的骨肉,会有这个协议并不奇怪。

“那你也该提前打个电话才对,毕竟我们现在不是夫妻,你未经过我的允许就跑到我家里来,算什么事?”在女人面前,我不能认怂,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女人,我一定要压着她。

童望君打量了几眼,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。

“怎么,我说错了吗?到别人家中,不应该提前打招呼吗?”记忆完全空白,我有些心虚,声音大了几分。

“你没说错,到别人家中的确要提前打招呼。”童望君直接推开了我,走到婴孩床边,抱起了被惊醒的陈乐,“不过,你可能忘记了,这个房子的房租是我付的,你现在住的地方,是我租的。”

“这房子是租的?”我讶异的道。

“不是租的,难不成是买的?”童望君哄着哭闹的陈乐,瞥了我一眼,“你要是有这个本事,有这份骨气,知道上进,我也不可能和你离婚。”

我被说的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。

二十多岁的年纪,居然连一个五十平的房子还要靠租,还是女人给的钱,我混的的确有些惨。可是转念一想,我又觉得不对。

我父母都是老工人,下岗后做了点小生意,开了个茶楼,不算大富,但两老在我十八岁的时候,存款就有一百多万。

每个月,家里的茶楼有一万块钱的收入,家里除了我之外,还有一个妹妹,父母很疼我,这些钱供我在市里买一套期房,付个首付完全没问题,没道理说我会要靠女人租房过日子。

“你不要骗我,我家里不缺钱,父母很疼我,我结婚了怎么可能不帮着我在市里付个首付买一套房子,反而要租房子?”我反驳道。

童望君盯着我,看的我有些心虚。

“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,还是故意在这装疯卖傻。”童望君叹了口气,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,“你家里的确有些钱,不过都让你吃喝玩乐给败光了,你不仅吃喝玩,还赌博,最后你父母替你还了两百万的赌债,就连茶楼都给卖了。”

我呆住了。

童望君说的这些话好似深水炸弹,将我震懵了。

“你跟我解释一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怎么可能参与赌博?”我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真相。

“自己做的事,自己难道不清楚吗,还需要我解释?我劝了你那么多次,让你不要沾染那些东西,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犯,你真的很不负责任。”童望君情绪很激动,但过了一会后又平静下来。

这样的争吵,显然不止發生了一次,童望君对我显然早就死心了。

“孩子饿了,你出去。”一边說,童望君一边解上衣的扣子。

孩子才一岁大小,童望君奶水很充足。

我还沉浸在震惊的消息中,不肯挪动脚步。

“你还不出去?”童望君見我没动,横了我一眼。

“我脑子有些懵,很多事想不起來,你跟我說一說,到底是怎么回事,我怎么会去赌博?”我道,“我就只会玩点斗地主而已,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?”

“你不要装了,以前每一次吵架,你都摆出這幅不要脸的模样,現在又故伎重演,抱歉,我已经看够了,不会再上当了。”童望君转过背,奶着孩子。

“你不配做一個丈夫,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,你不珍惜。你也不配做父亲,你看一看這房间,乱成什么样子?桌上就两样青菜,阿珂正在长身体,你就给她吃這样的饭菜?”

“你真是一個废物。”

童望君的话,狠狠的撞击在我的胸口,像是有什么東西握住了我的心脏一样,让我窒息得恨不得将心脏掏出來透透氣。

心烦意乱的出了門,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,点燃後坐在了楼梯间。

缭绕的烟雾环绕在我的眼前,我眼睛有些迷茫。

连孩子的奶粉钱都没有,住的地方是女人出钱租的,大女兒上学十块钱的捐款费都出不了,甚至没吃早饭,买個包子的钱都没有。

我怎么這么没出息呢?

用力呼出口中的浊氣,看着墙壁上剥离下來的白灰,还有一些霉斑,我眼睛有些酸,感觉到自己的确很窝囊。

童望君骂的没错,我的确是一個废物,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。

估摸着童望君差不多好了,我推門进了房间。

只是,在看見童望君的时候,我心莫名的一痛。

在這個女人的眼中,我是一個垃圾,一個废物。我想要反驳,但却生不出反驳的力氣,我有些害怕看到她看我时的眼神。

半分的厌恶,还有半分的可怜。

童望君已经奶完孩子,陈樂趴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
“這里有三千块钱,你拿着。”将陈樂放入婴孩車中後,童望君从包中取出一沓钱,递给我。
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我眉头皱了起來。

“刚才我喂小樂的时候,她饿极了,咬的我生疼,這些钱给你,你去买些奶粉。”童望君道,“当初要不是你跟我保证,說一定会照顾好阿珂和小樂,我真不应该将她们两人的抚养权给你。”

“拿去。”我没接,“我能赚到钱,不需要你给钱。”

“你能成熟些吗?”童望君指着婴孩床中的陈樂,“小樂饿成那個样子,這個时候你还在讲你那可怜的自尊心?你要学历没学历,又吃不了苦,怎么去赚钱?”

“没学历怎么了?我还有力氣,大不了去工地上搬砖,我也能养活我和两個女兒,用不着你操心。”我道。

“你会去工地?”童望君看了我一眼,没再多說,将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。

童望君的眼神,让我很受伤,是那样的不屑。

而她放钱的动作,在我看來是施舍。

我抓起桌上的钱,追了出去。

“不用你的施舍,我即便是去卖血,也会养活她们两個。”我将钱塞进童望君的包中,她还在挣扎,“我俩已经离婚了,没什么关系了,拿着你的钱走。”

“好,這是你說的。我下次來,如果看到阿珂和小樂还是這個样子,我会向法院起诉,要回她们的抚养权。”童望君道,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便走了。

从童望君的眼神中,我看出來他說的不是假话,我心烦意乱,坐在台阶上,摸出口袋中的烟,抽出一根,塞进嘴中点燃。

小樂才一岁,没有母乳,就必须买奶粉,买奶粉要钱,我上哪去立刻弄到這些钱?

难倒真的要去卖血吗?

楼梯下传來高跟鞋的声音,我抬头看了过去。

一個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抱着一個婴孩上楼,女人皮肤很白皙,披着一件白色的风衣,脚下是高筒皮靴,梳着韩式發型,很知性。

S型的曲线,胸部高挺,将高领毛衣几乎要撑破了。

但脸色有些冷。

第3章 捡菜叶

“让一下。”女人对我道,要从我身边过。

我站了起來,挪开了些位置。

女人看了都没看我一眼,从我身旁走过,到了一边的房門前,与我住的地方在一层,門挨着門。

我靠在墙壁上,一边抽着烟,一边看着女人的动作。

女人单手抱着怀里的婴孩,另外一個在包中翻找着,应该是找房門的钥匙。

“我帮你抱着孩子,你找钥匙吧。”我見女人有些吃力,好心想要帮忙。

“不用,麻烦你到一边抽烟去,要么就将烟给灭了,没看到有小孩吗?一点公德心都没有。”女人瞥了我一眼,厌恶的道。

我心中有些窝火,好心帮忙,却被說一顿。

将烟扔在地上,踩了两脚,女人這個时候终于开了門,我往里瞥了眼。

宽敞!

至少一百六十平的面积,墙壁上贴的都是瓷砖,装修很奢华,与我那狗窝相比,一個天上,一個地下。

似乎察觉到我在窥探,女人反手就关上了門。

我闹了一個没趣,回了自家。

坐在床上,看着甜甜睡着的陈樂,小小的脸蛋上,继承了童望君的基因,嘴边还有一丝白色的奶渍。

我想,我不能這么下去了。

今天是有童望君过來帮着喂小樂,明天呢,後天呢?我与童望君已经离婚了,她不可能一直过來。

我必须赚钱,买奶粉,养活两個女兒。

“可是,我应该做什么呢?”我喃喃道,皱起了眉头。

我没有一技之长,十八岁过後的记忆一片空白,什么都没有印象,什么都不会做。难不成,我真的要去搬砖?

不,那太丢人了,我本來有机会考入985院校的,怎么可能去工地上搬砖?

這一刻,我是要自尊的。

可是,晚上的时候,發生了一件事,让我将這股自尊很快就抛掉了。

陈珂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,手上提着一個塑料袋,塑料袋中装了些青菜叶子,大部分已经焉了,有些發黄。

“你哪里买的這些菜叶子?”我奇怪的問道,“你身上有钱?”

“這是我捡的,人家刚摘下來的,还新鲜着呢。”陈珂像是炫耀一般,高兴的对我道。

捡的?

“你怎么跑去捡菜叶子?”我心疼的道,“爸爸能养活你。”

“可是爸爸,我已经捡了一個多月的菜叶子啊。”陈珂放下书包,熟练的拿起厨房中的一個塑料盆,接了些水,浅浅的一层,而後端在一边,开始清洗着菜叶子上的污渍。

看着小心拂去菜叶子上泥渍,一点点掐掉發黄部分,生怕多掐了青色菜叶的陈珂,我的眼睛有些泛酸。

“桌上的那两盘菜,也是你捡回來的吗?”我轻声的問道。

“嗯,爸爸,那天早上我运氣好好哦,那么好的两個白萝卜,别人居然不要了,直接扔了,我正好看見了,就从垃圾堆中捡了回來。”陈珂点头,有些兴奋,过了一会,又有些遗憾,“只是那萝卜吃起來有些苦。”

还没到时令的白萝卜,自然是苦的,也怪不得别人会扔掉。

想到陈珂背着书包,趴在垃圾堆中捡起白萝卜的模样,我再也忍不住了,蹲了下來,一把将陈珂抱在了怀中。

“阿珂,是爸爸不好,爸爸没照顾好你和妹妹。”我哽咽着,泣不成声。

“爸爸不哭,我很好啊。”陈珂拍着我的肩膀,“只要你在我和小樂身边就好了,我们一家子永远在一起。”

“嗯。”我抬头,擦了下眼角,露出一個笑容,“你肚子饿了没,我去给你蒸米饭吃,好不好?”

“有米饭吗?”陈珂眼神一下就亮了,“可我记得家里的米缸早就没米了,我们已经一個多月的面条,現在,就连面条也没了。”

說到後面,陈珂的情绪有些低落。

“放心,爸爸有办法,你在家看着妹妹,我出去一下,马上就回來。”我說到,“还有,這菜不要洗了,放着,待会爸爸回來洗。”

“嗯,好的,我等着爸爸给我蒸米饭吃。”陈珂充满希冀的看着我。

我出了門,没走远,停在了隔壁那個女人的門边。

犹豫踟蹰了一会,我几次想要敲門,但手抬了起來,又放了下去。

我這個人很要面子,从來没有找别人借过什么東西,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情。高中那会,与朋友出去吃饭,若是他们付钱,下一次我肯定会再请回來,而且要去更好的酒店。

呼。

缓缓吐出一口氣,想到屋里女兒阿珂期冀的眼神,我终于敲响了門。

“你有什么事?”門打开了,刚才碰見的那個女人出現在門口,警惕的看着我。

“别這么紧张,我就住在隔壁,真的不是坏人。”我解释了一句,而後神色有些尴尬,往女人身後看了眼,“那個……你家装修的真不错,我能进去看一看吗?”

“你房子准备装修?”女人問道。

“呃,是的,是准备装修,所以想着参考一下,你家房子装修的很好,我能进去看一看吗?”我点头,称赞着。

女人让开了位置。

我走了进去,低头看了眼地板,而後又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。

“這地板,真是高端大氣上档次,颜色也暖,看着一点不冰冷。”我信步走着,“还有,這墙布也好,与地板很配。”

“這房子是我按着效果图装修的,施工的时候,我亲自监督的。”女人道。

“哦?”我有些讶异,不过很快就反应过來,“原來你是一名室内设计师?怪不得呢,這房子装的真好,很有家的味道。”

女人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惆怅之意。

我继续转悠着,到了厨房,开放式的厨房,我一眼就看到放在橱柜边的米袋,新的,还没有解开。

“這房子装修的真漂亮,你真厉害……对了,我能借你家一点米用一用吗?”我看似无意的說道。

女人愣了下,显然没有适应我這么大的转变,前一刻还谈着装修,後一刻就要借米。

“你跑我家里來的真正目的,不会是为了借米吧?”女人怀疑的看着我。

“真不是,你家的装修真的很漂亮,往後我也這样装修。”我說道,“家里米缸空了,現在去买也不方便不是?”

“楼下就有超市,方便的很。”女人道,盯着我。

“你這么說就没意思了,邻里之间,谁还没個困难的地方呢?”我說道,“我也不借多,一斤就好。”

“不借。”女人斩钉截铁的回绝道。

“你真要這么决绝?你可要想清楚了,你一個女人,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,你今天這么绝情,往後你要是遇到困难,可就找不到人帮你了。”我道。

“我用不着你帮忙。”女人道,而後指着門口,“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
我一下就急了,真要這么出去,我怎么面对阿珂?

她还等着我回去蒸米饭,我如果空着手回去,她会多么伤心?

“你這個女人,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?而且还這么小氣,不就是一斤大米吗,你今天借给我,我明天给你还十斤,怎么样?”我不肯出去。

女人看了我一眼,似乎是不愿意再和我争辩,指着厨房中的米袋,厌烦的道:“那有一袋米,还没有开封,你直接搬走吧,不要在這大呼小叫的。”

我没有客氣,与女兒的肚子相比,面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

取了剪刀,开了米袋,我又拿了一個碗,舀了一大碗的米,然後小心的将开了口的米袋重新封严实。

“借你這么多米,另外,再借個碗用一用,明天我肯定还你十斤米。”我对女人道,而後出了門。

来源:武穴老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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